OpenAI提出的新摩爾定律怎樣理解？中國隱藏算力巨頭有話說

允中 發(fā)自 凹非寺
量子位 | 公眾號 QbitAI

ChatGPT火遍全世界，與之相關的一切都在風口浪尖。

OpenAI首席執(zhí)行官Sam Altman看似隨意分享的一句話，就成為熱議的焦點：

新版摩爾定律很快就要來了，宇宙中的智能每18個月翻一倍。

一些人猜測可能指神經網絡的參數量，但和過去幾年的數據并不對的上。

一些人理解是包括人和AI在內所有智能體的能力，但這個指標如何衡量又成了問題。

也有很多學者、網友并不認同這個判斷，IBM科學家Grady Booch表示這是胡說，就被頂成了熱評第一。

對于這些討論，Altman只是簡單的回復了“現(xiàn)在還沒開始”。

但不管怎么說，AI飛速發(fā)展的背后，算力是一個明確可衡量的指標，也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早在2018年，OpenAI還發(fā)表過另一個與摩爾定律形式相近的觀點：

從2012年的AlexNet到2017年底的AlphaGo Zero，訓練最大AI模型所需算力每3.4個月翻一番。

不久之后，他們自己發(fā)布的GPT-3又把這個數字縮短到2個月翻一番。

到了ChatGPT時代，需要考慮的就不只是AI訓練算力，全球1億月活用戶、接入微軟必應搜索等產品，AI推理算力也是重要支撐。

最直接為ChatGPT提供算力的是微軟Azure云，從2019年第一次向OpenAI投資10億美元開始就是OpenAI的獨家云供應商。

最新追加100億美元投資時，雙方在聲明中再次強調了這一點。

獨家供應，意味著OpenAI的開發(fā)基礎設施全部構建在Azure云上，使用Azure云提供的工具鏈。

也意味著即將到來的AI創(chuàng)業(yè)大軍，要想基于ChatGPT也只能選擇Azure云。

相應的，谷歌AI背后有自家的谷歌云，云計算行業(yè)第一的亞馬遜也緊急找來HuggingFace合作部署開源大模型Bloom。

……

而云計算并不是算力的源頭，就在ChatGPT的火爆火熱中，算力供應側出現(xiàn)一批表現(xiàn)亮眼的公司。

有些玩家你或許馬上就能想到，但也有一些參與者，由于之前其他業(yè)務太出名，可能在意料之外。

這其中，就有一位來自中國的選手。

新摩爾定律，離不開算力

上一波以圖像識別、推薦算法為代表的AI應用落地，推動數字經濟發(fā)展的時候，算力從一個技術名詞上升成經濟學名詞，被產業(yè)、學界反復強調。

這一波生成式AI引爆全球熱情的時候，算力再一次升級成了與普通人工作生活相關的，被大眾所感知到。

ChatGPT消耗多少成本？

半導體行業(yè)資訊機構SemiAnalysis做過一個估算：以GPU衡量，需要約3617臺英偉達HGX A100服務器，也就是28936塊A100；以資金衡量，用戶每一次提問的成本是0.36美分，一天就要花費69萬美元。

得出的結論是：如果讓ChatGPT承擔谷歌搜索的全部訪問量，總共需要410萬張英偉達A100 GPU。

所以自然而然，英偉達就是那個ChatGPT火爆中最知名的獲利者。目前英偉達在AI芯片市場約占75%-80%份額，ChatGPT每一次熱搜，都是老黃賬戶金幣到賬的聲音，在這波熱潮加持下，截至最新財報公布之時，英偉達的股價在2023年足足上漲了45%。

CEO黃仁勛也在電話會議上有個最新表態(tài)：

“生成式AI，讓全球企業(yè)都有了開發(fā)和部署人工智能的戰(zhàn)略緊迫感。”

而且這還只是開始，根據花旗銀行則預測，未來12個月內英偉達GPU銷售額可達到30億至110億美元。

英偉達之外，從GPU往上游追溯ChatGPT紅利贏家，是位于芯片制造層的臺積電。

近期就有報道稱，近期英偉達、AMD包括蘋果都對臺積電下緊急訂單，希望搶占未來產能。

之前，臺積電多年來的收入支柱一直是智能手機業(yè)務，但在2022年，智能手機銷量慘淡，人工智能爆發(fā)的雙重影響下，高性能計算業(yè)務連續(xù)三個季度反超——或許也是時代轉關的先聲。

更重要的是，臺積電實際也已經明確了這種變化。在最近的對外發(fā)聲中，臺積電對于接下來的一年給出了樂觀預期，表達也非常耐人尋味：盡管全球半導體產業(yè)面臨衰退，但全年業(yè)績仍有望小幅增長。

當然，如果更加簡單粗暴推導，其實英偉達漲的時候，臺積電業(yè)績也不會差，畢竟產業(yè)鏈角色和供需關系就放在那里。

那按照這種供需，是不是ChatGPT帶來的算力層紅利，也會到云計算、云服務廠商了？

是，也不全是。

就在ChatGPT的火爆中，諸多分析指向了云計算，但也有分析快速把目光集中到了中間環(huán)節(jié)——GPU到云計算服務的中間環(huán)節(jié)——服務器。

芯片要想真正發(fā)揮作用，繞不過服務器：芯片之間如何高速互聯(lián)，整個機柜如何控制能耗和散熱，系統(tǒng)設計如何適應不同工作負載，都影響著最終性能和效率。

Gartner就有預測稱，到2025年，全球服務器市場規(guī)模會達到1350億美元，其中AI服務器和AI云服務更是會呈爆發(fā)態(tài)勢。

而也就是在這一環(huán)節(jié)，在AI服務器方向，藏著文章開頭提到的來自中國的算力參與者。

聯(lián)想集團，Lenovo。

或許之前，你對聯(lián)想集團認知更多的是PC，但PC的本質也是個人算力。

聯(lián)想走過這樣一條從PC到高性能計算，再到更廣泛的算力基礎設施之路。

這有最直觀的財報數據為證。根據聯(lián)想集團公布的第三季度財報（2022年10-12月），其ISG（Infrastructure Solutions Group）基礎設施方案業(yè)務，營收增長48%，運營利潤更是猛增156%。

與DigiTimes統(tǒng)計的同期全球服務器出貨量同比下降7.1%，環(huán)比下降4.3%形成鮮明對比。

聯(lián)想集團ISG，提供的正是算力為核心的基礎設施輸出和方案，服務器是其中最重要的業(yè)務之一。

并且更直接地細分到服務器業(yè)務，該季度營收同比增長了35%，已經成為了全球第三大服務器提供商——來自GhatGPT的算力紅利功不可沒。

但ChatGPT的突然爆火，實際也只是把聯(lián)想集團作為算力贏家的隱秘角色推到了臺前。

聯(lián)想靠什么成為算力“隱形”冠軍？

聯(lián)想集團董事長兼CEO楊元慶稱，ChatGPT背后所需要的普慧算力基礎設施恰好是聯(lián)想已經布局多年的強項。

對算力設備的需求聯(lián)想早已預見，并提出“端-邊-云-網-智”的新IT架構。

去年，聯(lián)想進一步提出普慧算力。即隨著數據爆炸式增長，我們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數字化、智能化的時代，對于計算的需求如雨后春筍，“單兵作戰(zhàn)”的設備以及本地化的數據中心已經遠遠不能滿足隨時隨地的計算需求，需要“端-邊-云-網-智”的新IT架構為用戶提供無處不在的普慧算力。

由此可見，聯(lián)想想成為的并不是生產算力的“水源”，而是“送水人”——將芯片整合成可高效釋放算力的服務器，更不容易被外界感知。

在這個角色和定位中，聯(lián)想集團很“強”——這種強核心是兩個方面。

一是服務器產品性能；二是數量規(guī)模。

在該領域，全球高性能計算榜單TOP500是觀察服務器算力的最佳參考，而如果打開最新一期全球高性能計算榜單TOP500（2022年11月），就可以感知到上述所說的聯(lián)想集團之強。

市場份額占比32%，以160臺的供給占比全球第一，甚至領先第二名惠普集團近12個百分點。

而且聯(lián)想集團這個算力供應，還具有客戶構成上的普遍性和多元性。

在回答日本經濟新聞社的提問時，聯(lián)想集團執(zhí)行副總裁Kirk Skaugen就曾凡爾賽式透露：全球排名前10的公有云提供商中，有8個是聯(lián)想集團的客戶。

換句話說，聯(lián)想服務器得到了全球客戶的認可，這對國產服務器廠商來說很不容易。

這些客戶中，外界猜測就包括了云領域第二名的微軟Azure云——ChatGPT背后的加速引擎、以及“金主爸爸”。

當初微軟大手筆投資支持OpenAI時，就有評論說，精明的微軟CEO納德拉哪里會用真金白銀的投資支持，核心提供的還是等價云服務，既獲得了OpenAI股權，實現(xiàn)了頂級AI研究機構的戰(zhàn)略布局，又給自家Azure云帶來了客戶和增漲，簡直一石二鳥，這生意虧不了。

只是沒想到，瘋狂的OpenAI還真用大模型搞出了名堂，真用一個偶然創(chuàng)新出的ChatGPT點燃了全球科技互聯(lián)網，讓所有玩家陷入大模型、生成式AI的沸騰中。

微軟不僅率先獲益，還把老對手谷歌逼到墻角，動搖了谷歌搜索的現(xiàn)金奶牛，納德拉估計最近夢都是甜的。

而與微軟合作關系密切、還在2022年拿下微軟設備合作伙伴獎的聯(lián)想集團，甜頭已經直接展現(xiàn)在財報業(yè)績上了。

另外，也是這層關系，也就能理解2021年聯(lián)想集團創(chuàng)新科技大會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微軟CEO納德拉了，只不過當年的公告還太“行業(yè)黑話”，需要結合今日ChatGPT紅利才能真正看明白，當時公告是這樣寫的：未來雙方在PC、云計算與邊緣計算、服務三個領域展開更深入合作。

不過即便聯(lián)想集團成為了ChatGPT這波熱潮的算力提供者，就意味著這種前景可持續(xù)嗎？畢竟微軟和ChatGPT的案例有其特殊性，幕后的聯(lián)想集團嘗到甜頭有幸運的因素。

但從ChatGPT確立的大模型發(fā)展方向來看，趨勢會持續(xù)下去，算力供給側還會隨之發(fā)生方向性改變。

據《財經十一人》最近基于多位基礎設施人士觀點得出的結論稱，AI算力會對云計算的財務模型帶來重大影響，背后都是摩爾定律式的指數增長邏輯：

其一，AI算力消耗量、增速，將遠大于通用算力消耗量。信通院2022年數據顯示，2021年中國通用算力規(guī)模95 EFlops，增速為24%，占比47%。智能算力規(guī)模是104EFlops，增速為85%，占比超50%。這意味著，智能算力會成為云計算的新一輪增長點。

其二，智能算力的價格高于通用算力。通用算力的價格在不斷降低，由于AI算力相對稀缺，價格目前正在被推高。理論上看，實現(xiàn)規(guī)模化運營的AI算力比通用算力的毛利率高10%以上。

其三，AI算力+大模型在垂直行業(yè)的使用可以讓新的應用模式產生。比如金融、自動駕駛、醫(yī)療研發(fā)、智能制造場景下，企業(yè)通常需要采購企業(yè)的AI大模型開源平臺，調教適合自己業(yè)務的小模型。這種PaaS化的AI服務可以帶來60%以上的毛利潤。這是目前加深AI算力/AI模型使用的最佳路徑。

這種AI算力方向性的變革，具體到中國市場，還可以推演出更具體影響：

目前不可否認的是，中國云廠商的AI算力、大模型和微軟存在較大的差距。其原因是，算力規(guī)模、數據規(guī)模、模型精度都存在差距。以算力規(guī)模為例，支撐ChatGPT的智能算力集群至少需要使用上萬張英偉達GPU A100顯卡。一次完整的模型訓練成本超過1200萬美元。

ChatGPT背后的智能算力集群，僅GPU顯卡采購成本就超過10億元。國內目前能夠支撐起類似基礎設施的企業(yè)不超過3家。中國云廠商的數據中心通常只配備了數千張GPU顯卡。原因是采購一片英偉達頂級GPU的成本高達8萬元。一臺服務器通常需要4張-8張GPU，一臺GPU服務器的成本通常超過40萬元。國內服務器均價為4萬-5萬元。這意味著GPU服務器的成本是普通服務器的10倍以上。

所以這波大模型驅動的技術變革浪潮，對中國算力供應玩家的挑戰(zhàn)和機遇，也基本能推導而出了。

首先，必須具備完整、成熟、穩(wěn)定的智能算力集群基礎設施。

其次，相關產品在綜合性能之外，還需要具備能效優(yōu)勢——環(huán)保且省成本。

于是明確了這兩點結論，大概也就能知曉聯(lián)想集團作為ChatGPT紅利背后隱藏贏家，算力前景方向上還會可持續(xù)下去的原因了。

如果算力迎來新摩爾定律，不可忽視的就會是能耗問題，國家發(fā)展改革委高技術司主要負責人21年曾表示，我國數據中心年用電量約占全社會用電的2%。

換個更直觀的說法是“每年耗電超過2.5個三峽大壩發(fā)電量”，摩爾定律是一種指數增長，而三峽大壩發(fā)電量是不可能指數增長的。

聯(lián)想集團為此研發(fā)了領先的“海神”溫水水冷技術，使用50°C溫水通過流動循環(huán)帶走熱量，省去了冷水機組和換熱器，還可以利用余熱為建筑供暖，每年電費節(jié)省和排放降低超過42%

在最新的全球HPC Green500榜單上，聯(lián)想集團交付的Henri系統(tǒng)以每瓦特電力消耗可執(zhí)行65.091億次浮點運算的認證性能，不僅同時符合國內和國際要求，甚至成為全球最節(jié)能的高性能計算系統(tǒng)。

實際上，聯(lián)想已經不是你刻板印象里的那個只有電腦的公司了。總體來看，在算力基礎設施業(yè)務迎來爆發(fā)的同時，聯(lián)想集團整體也逐漸完成了轉型：個人電腦以外的業(yè)務總營收占比，已經超過了40%。

ChatGPT也好、大模型也好，甚至AI也好，技術創(chuàng)新周期中率先洶涌開來的算力紅利，正在刷新聯(lián)想集團，或者更準確地說，把算力供給側的幕后隱形冠軍推到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