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入式設備制造商破產，患者們無語了：不得不自行購買零件維護修理
另一個“共享單車墳場”的故事
詹士 發自 凹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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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公司破產，體內植入其設備的人們該怎么辦？
德國的M?llmann-Bohle（后稱M叔），就遇到了這樣的麻煩。
在M叔體內有一套神經植入設備——當他的頭痛病發作，只需按下外設遙控按鈕，設備就會向神經元發射脈沖，讓他遠離痛苦。
但2019年底，提供設備的創業公司倒閉，M叔不得不自行維修精密設備，并從國外找零件供應商。
他對媒體表示，目前自己DIY沒出問題，但這并不代表著他能解決所有植入體內設備的故障。
△ 圖源：Nature
M叔并非個例，跟他一同被這家公司拋棄的患者，多達700人。
近些年，神經科學技術的植入設備創業愈發火熱，Neurotech Reports一份研報顯示，2022年該市場規模為98億美元，到2026年，該數字將達171億美元。
與任何創業賽道相似，蓬勃崛起的市場免不了潮起潮落，創業團隊破產倒閉時有發生。
不同的是，一旦此類公司破產，已植入其設備的患者身體就變成了另一個“共享單車”墳場。
讓M叔“重生”的植入設備
M叔現年57歲，所患的疾病叫叢集性頭痛，被視為最痛苦的頭痛類型之一。
從22歲時，他就患上這種偶發性頭痛疾病，發作時，頭部某一側的眼睛或其周圍將劇烈疼痛，尤其2006年后，該疾病轉為慢性，他每天遭受痛苦長達8小時。
幾十年如一日，M叔都依靠止痛藥及抗抑郁藥物緩解病痛，此外，他還多次住院。
△ 叢集性頭痛發病部位 圖源：mayoclinic.org
有一次在醫院，M叔偶然聽說有人使用電子植入設備，以控制叢集性頭痛。
提供設備的機構是位于加州舊金山的初創公司，Autonomic Technologies，簡稱ATI。
據其稱，他們通過一系列臨床對照實驗證明，其植入式設備通過向蝶腭神經節的神經元發射脈沖，能有效減輕叢集性頭痛引發的痛苦，還能降低發作頻率，少有副作用。
2012年2月，歐洲藥品管理局批準了該產品上市銷售。
△ 圖源：researchgate.net
了解這些后，M叔聯系上了為ATI做實驗的一位德國神經學家，通過此人，他在2013年成功接受了設備植入手術。
手術后，M叔感到自己“重生”了。依靠適當模式和強度的刺激，每日5-6次，他就能遠離叢集性頭痛帶來的痛苦。
開啟新生活的M叔積極地向公司提供相關數據，回答問卷，以幫助ATI改進設備，每隔幾個月，他還會去往漢堡配合公司做現場評估，為此往返800公里。
△ 圖源：Nature
但時間來到2019年，為ATI做試驗的團隊告訴M叔，ATI倒閉了。一瞬間，M叔及其他700位植入其設備的患者被拋在一旁。
他們無法訪問官方軟件以重新校準設備，此外，遙控器電池耗盡、故障零件無法更換等問題也擺在眼前。更為麻煩的是，ATI是當時市面上唯一用植入設備治療叢集性頭痛的廠商。
如果無法維持設備運行，這些患者將重新回到藥物依賴和痛苦中。
M叔還算幸運，依靠電氣工程師背景，他還能稍加維修設備，在過去三年中，他修理了手持遙控器的充電口，還多次更換電池。
為找到相關配件，身在歐洲的他自行聯系了美國和中國制造商們。這還不算完，M叔還需要說服保險公司，同意他的DIY行為。
△ M叔換下的電池 圖源：Nature
但上述方法仍非長久之計。
M叔叔和更多患者還寄希望于一家美國公司Realeve，他們聲稱拿到了ATI相關設備專利，但還未獲得有關部門批準，無法在德國銷售。
也就是說，M叔及很多患者還需繼續等待下去。
植入設備公司動蕩，更多患者陷入被動
事實上，不止ATI一家，已有很多神經科學技術創業公司的動蕩或倒閉，讓患者陷入麻煩。
比如，就在ATI倒閉的2019年，德克薩斯州一家名為 Nuvectra 的公司申請破產，他們旗下一款用于治療慢性疼痛的脊髓刺激設備，已被植入了3000人的體內。
比如2020年，加州一家名為Second Sight的醫療技術公司開啟大規模裁員，這當中，公司停止了對其視網膜植入設備團隊的支持，此前，已有數百名患者安裝了該產品。
△ 圖源：Nature
2022年6月，美國佛羅里達州一家脊髓刺激設備制造商Stimwave申請破產，目前，該公司主體雖然被收購，但卷入了與其前任CEO的法律糾紛，已有數以千計的患者植入了該公司的設備。
上述幾家公司有的暫時解除危機，恢復平穩運行，有的動蕩仍在持續，但對患者來說，任何商業起伏直接關乎體內設備正常運行及個人健康。
關于如何幫助上述患者們遠離困境，目前網上已有不少討論。
有人建議，一旦此類公司倒閉，相關專利和技術應該開源出來。
還有人建議，申請專利時，創業公司理應附帶提交一份支持計劃，保證患者們長期能獲得設備維修及零件更換，否則，監管部門不應該批準其專利通過。
對此你怎么看？
參考資料：
[1]https://www.nature.com/immersive/d41586-022-03810-5/index.html
[2]https://www.reddit.com/r/technology/comments/zokc3t/abandoned_the_human_cost_of_neurotechnology/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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