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歲首席工程師被SpaceX邊緣化，主管：我怕他退休或死了

金磊 發自 凹非寺

量子位 | 公眾號 QbitAI

在SpaceX，連首席工程師竟也能遭遇職場邊緣化。

故事的主人公叫做John Johnson（姑且叫他“遜哥”），他在2018年加入SpaceX。

當時的遜哥已經58歲，但在光學工程領域可謂頗有建樹。

剛開始SpaceX上到領導下到同事都很開心啊，有種“哇~大神來了”的感覺。甚至副總裁都跟他說：

你是我們在光學制造方面唯一的專家，我們很需要你。

遜哥也是備受鼓舞，兢兢業業做好自己分內事務，業績遠超其他同事。

然鵝……

僅僅1年多后，遜哥開始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他發現自己好像在公司里慢慢地在被邊緣化：手頭上的好多工作都轉交到了年輕人手里。

終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遜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Starlink主管說：

他太老了，我怕他退休或死了。

（多冒昧啊……）

然后最近正值馬斯克Twitter裁員消息不斷，遜哥便決定把自己的經歷拿出跟大伙兒分享分享。

一石激起千層浪，網友們在看到遜哥經歷后紛紛表示：

SpaceX的做法真令人作嘔啊。

年近60，一周工作時間大于10×7

正如我們剛才提到的，遜哥在光學工程領域擁有多年深厚的專業知識。

他的能力對于SpaceX很多工作至關重要，例如用于獲取并向地球發送衛星圖像的星載儀器等。

這些都可以說是遜哥的看家本領了。

但在遜哥回憶2018年最初的面試時，他卻想起的是一位年輕面試問的奇怪問題：

你能和年輕人共事嗎？

在遜哥看來，“這也能叫問題？”

畢竟在他此前的職場生涯中，還有過比他大20歲的導師、同事一起工作的情況；而且這些“長輩”在工作上都非常敬業，也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不過是在領導們的一通鼓勵和肯定之下，遜哥決定將畢生所學在此發光發熱，并直呼“星辰大海”！

馬斯克對于自家公司員工的要求大家都有所耳聞，是有種“愛拼才會贏”的感覺。

或許你會覺得年長的員工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懈怠，沒法達到馬斯克的要求，做到像年輕人一樣“肝”。

但遜哥卻恰恰相反，他這輩子都屬于日夜加班的“拼命三郎”。

遜哥的妻子住在加州北部，而他住在洛杉磯，家里沒有子女，社交生活也沒有多少。

因此遜哥在SpaceX一周工作7天都是常態，而且是每天10到12個小時的那種。

甚至是在疫情期間，當很多同事選擇遠程辦公時，遜哥還是堅持到公司工作、出差。用遜哥的話來評價自己就是：

我賊硬核（I was quite hardcore）。

功夫不負有心人。

遜哥的兢兢業業也讓他在業績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主管在2019年的年度總結上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幾乎單槍匹馬地建立了完整的光學供應鏈。

堅定不移地在為公司做出貢獻。

受到如此肯定，遜哥內心的小宇宙再次被激發，他當時的目標是想在后來被稱為“太空激光器”的項目中成為主要負責人。

……

一切看似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去了趟醫院，一切都開始變了

2019年年初的時候，遜哥背部意外受了傷，雖然當時接受了數周的物理治療，但沒有耽誤任何工作。

不過醫生卻告知他，最好做個手術。

但遜哥知道自己正在負責2019年年底一個對于SpaceX來說是里程碑一樣的項目（包括international travel），所以他便將手術推遲到了2020年2月。

遜哥可以說是把自己的工作安排的明明白白，在手術前很久便告知主管和有合作的同事這件事，并且還列了一份自己手上正在執行的任務清單。

而在他準備動手術的前幾周，戲劇性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SpaceX背著遜哥火速招聘了一位年輕的工程師，“永久性”接管他手上供應商對接相關工作；在內部還重新分配一位采購員接手他采購相關的工作。

不僅如此，依舊是在遜哥手術前夕，這些二三十歲的小年輕突然找上門來要跟他開會，還要交接遜哥現在所在工作領域的一切資料等。

事后公司還安排了一次訪問，好讓這些年輕人跟供應商們認識一下……

遜哥也無奈啊，但手術還得做。

雖然遜哥只是“消失”了幾天時間，但重返職場之后，他之前的職務、工作內容等等依舊沒有恢復。

更令遜哥震驚的是，幾周之后的工作匯報上，這些年輕人竟然把他交代過的計劃，毫不掩飾地當成是自己做的一樣提交了上去！

你以為讓網友吐槽“作嘔”的事情到這就完了？No no no。

接替遜哥工作的這些年輕人都是“初出茅廬”的那種，例如一位計量工程師，他在此之前只是在實驗課上操過幾次最基本的儀器。

因此這位計量工程師要求遜哥對他進行培訓……還有一位制造工程師，也可以說是“零基礎”的那種。

這就讓遜哥十分的費解了：

把我做得好好的工作，讓一幫毫無經驗的新人來管，這是什么操作啊？

但遜哥也是個明白人，他不認為這些事情是那些年輕人為了“好勝”或“好斗”故意而為之。

那么問題來了——到底是誰在背后指使他們做的這一切？

首先遜哥排除了他的領導，因為在交流過程中，這位領導也是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在他內心是有“懷疑對象”的，似乎是Starlink的主管們。

要知道，遜哥當時可是SpaceX在他負責項目里的唯一首席工程師，而這“冷板凳”坐得也是相當可以了：

• 2020年年中，一半以上的工作都被永久性地重新分配
• 不再被邀請參加任何會議
• 沒有人再跟他做工作匯報
• ……

于是，遜哥一氣之下便找到了領導，說自己感覺受到了年齡歧視，領導也是將此事報告給了人力資源部。

而遜哥得到的答復卻是：

哦，親愛的，都是誤會。

真相浮出水面

2021年1月，遜哥所在的團隊整體搬到了雷德蒙德，而他原來的領導在1個月后離開了SpaceX。

新來的領導最初是非常支持遜哥的工作，也對他十分賞識。

但當遜哥跟這位新領導說明了自己的現狀后，她說了一句：

你已經被規劃到了一個非管理層的崗位。

再過了數周之后，前面提到的那位制造工程師，他新分配的工作就是像“跟屁蟲”一樣待在遜哥身邊學習、培訓。

遜哥就好奇地問了他一句，“你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嗎？”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這位年輕人是這么回答的：

Starlink的主管跟我說過，你可能會退休或者……去世。

當時的遜哥年紀是61歲，離正常退休還有6年時間，而且遜哥當時身體狀況良好，也壓根沒考慮退休的事情。

于是他一紙訴狀把這事報告給了人力資源部，而結果卻是……口頭上承諾會調查，但沒有給出任何實際行動，遜哥的職務依舊沒有恢復如初。

更神奇的一點是，在幾個月后，嫌棄他老的那位Starlink主管，又升職了。

于是遜哥決定把這事上報給副總裁，但得到回復卻是冷冰冰的一句：

哦，你可以退休了。

但這并沒有停止遜哥“申訴”的腳步。

在2021年年底，SpaceX的一位女工程師Ashley Kosak曝光了有關性騷擾的事情。

受此鼓舞，遜哥決定直接聯系公司總裁Gwynne Shotwell，她在看到遜哥的經歷后，給他回復了一封郵件：

我很高興你能來找我，我向你保證會調查清楚這件事。

但希望這件事情你知、我知、HR主管知，就好。

時間就這么到了2022年年初，遜哥依舊是沒有得到總裁的任何答復。

但人力資源部卻找到了他，并告知遜哥：

由于商業環境的變化，咱們公司不再提供你所擅長領域的工作崗位；我們會設法為你提供其他崗位的工作。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非也。

因為遜哥發現，當時的SpaceX還在社會面上積極為Starlink招聘光學領域相關的人才。

很明顯，公司在逼他辭職。

2022年6月，由于一項工作未能如期完成，遜哥在參加一次會議時被公眾質疑其能力，于是他果斷的提交了辭呈。

……

最后，遜哥在這篇公開文章中，矛頭直接指向了馬斯克：

馬斯克今年51歲了，他顯然認為他的想法和工程領導力是公司所需要的。

然而，SpaceX雇傭的為數不多的老工程師正在被邊緣化或被“悄悄解雇”……

比起公司聘用的大量新人，馬斯克現在的年齡越發接近退休年齡。

當這些年輕人開始擔心馬斯克啥時候會“退休或死”，他那時候的年紀該是多少歲呢？

參考鏈接：
[1]https://www.lioness.co/post/at-spacex-work-was-taken-away-from-me-in-case-i-might-retire-or-die
[2]https://news.ycombinator.com/item?id=33802501
[3]https://www.lioness.co/post/at-spacex-we-re-told-we-can-change-the-world-just-don-t-try-to-stop-the-sexual-harass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