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來李斌：一年減少了數十億英偉達芯片采購

一凡 發自 上海

智能車參考 | 公眾號 AI4Auto

“我們對四季度盈利很有信心”。

“我對中國汽車最終占全球40%市場份額很有信心”。

“智能汽車新三大件是：智駕芯片，整車全域OS和智能底盤”。

這是蔚來三大品牌首次齊聚上海車展，李斌接受采訪時的最新分享。

其中，蔚來和螢火蟲共用一個展臺，緊鄰寶馬和MINI。樂道則隔層相望，單獨設立展臺，悄悄地派發起冰棍，倒不是為了致敬某事件，單純為了秀一下L60的超大冰柜…吧。

樂道最新車型L90也迎來首秀，秀了一波超大前備箱，近看起來確實夸張:

李斌甚至都能坐進去釣魚了:

接受群訪的李斌似乎也表現出“穩坐釣魚臺”，靈魂拷問超充，再次強調蔚來做輔助駕駛的優先級是減少事故，還談到了當下的關稅風暴和蔚來整體規劃：

今年是蔚來的技術大年，產品大年，基建大年，我們篤定四季度盈利，會堅決做到。

以下為采訪對話實錄，經編輯，文章較長，閱讀指引如下：

1.談輔助駕駛：優先減少事故，嚴謹宣傳口徑是好事
2.談補能：換電和超充不對立，增程意義越來越小
3.談新品：自研芯片上“5566”，產品大年提毛利
4.談技術創新：自研有助于降本，一年少花幾十億買英偉達
5.談“蔚樂螢”：共用展臺為省錢，蔚來不相信大招
6.談出海：趨勢向好，但過程肯定是曲折的
7.螢火蟲專題：蔚來富養“三胎”，兼顧中歐需求

談輔助駕駛：優先減少事故，嚴謹宣傳口徑是好事

Q：蔚來在L3上有什么規劃？

李斌：最近可以看到，監管機構要求嚴謹輔助駕駛和自動駕駛的宣傳口徑。我認為這是好事。

不然大家都是各自表述，搞不清楚基線到底在哪里，我們蔚來也是新勢力第一批做L3試點的。每個企業的宣傳有自己的標準，比如ET9有七重冗余，有很多號稱L4能力的車都做不到，但我們沒有說ET9已經是L4了。

Q：蔚來智能輔助駕駛的優勢是什么，接下來的大版本會給用戶帶來什么體驗？

李斌：蔚來智能輔助駕駛最重要的指標，是減少事故的能力。去年整個行業都在做端到端，我們也在做，但是我們首先用端到端做主動安全。據不完全統計，現在AES(自動緊急避讓)每周就可以替用戶至少降低了幾百次可能碰撞的風險，當然不是說完全杜絕，而是降低了事故概率。

有四個保險公司已經給我們做了認證，降低了25.4%的事故概率。

Q：目前行業在推廣智能輔助駕駛時，有哪些問題需要解決？

李斌：汽車事關到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我相信所有的車企，最終都會把安全放在一個非常高的位置上。我認為智能輔助駕駛的技術是能夠提升安全能力的上限，包括主動安全和智慧安全，我們會把這個放在高優先級。然后再去看可用性，智能輔助駕駛肯定也會越來越理性的。

談補能：換電和超充不對立，增程意義越來越小

Q：近期比亞迪和寧德時代先后發布兆瓦超充，現在充電速度越來越快，如何看待充電跟換電的關系？

蔚來聯合創始人、總裁 秦力洪：搬運一下沈斐博士（原蔚來換電負責人，現樂道品牌負責人）的答案：

不要管他怎么說，過幾年看他建不建再來評價。

我們已經有三千多座換電站，給用戶換了七千多萬次電，在我們了解的范圍之內，布局廣泛的換電網絡是最好的能源解決方案。

李斌：不要被帶入別人的節奏，我是這么看的：

第一，充電和換電不對立。

蔚來也有750kW液冷超快充站，26000根充電樁，我們是布充電樁最努力的公司。

先來個靈魂拷問：誰建的充電樁比我們多了？

第二，再快的超充不可能比換電快，而且換電不需要下車，不怕刮風下雨天氣冷。

**第三，超快充可以不可以經常用？超快充可不可以做10年甚至15年的質保？如果能，我服。我這是技術流派的回復，沈斐那個被帶節奏了。

Q：有ET9車主提車以后說，他的電池在換電站是專用的，好多換電站沒有這個電池，為什么會有這個問題，如何解決？

李斌：因為ET9用的是900V、100度的電池包，一開始來不及上，有一些換電站電池庫存周轉不過來，現在已經基本解決了。

Q：換電聯盟有什么進展？

李斌：換電聯盟的一些公司在基于樂道標準包的開發換電車型，從開發車輛到最后量產是需要時間的。

Q：去年不是說有車型在冬測嗎？

李斌：有的公司會做兩年的冬測，這個對我們來說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有在開發就可以了。

Q：蔚來今年換電有什么規劃？

李斌：第三個就是基建大年，4月底會在廣東實現“換電縣縣通”，我準備做一天直播，驗收一下。廣州的用戶，珠三角的用戶暢行廣東，真的是加電無憂，里程無憂。

我們今年會在27個省級行政區實現“換電縣縣通”，任務非常艱巨。技術大年，產品大年，基建大年，再加上管理堅決地去降本提效，提高整個公司的運營效率，所以我們對蔚來今年四季度盈利非常有信心的，很篤定。

Q：如何看待當前增程車型增長放緩？

李斌：我從增程在中國暢銷里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說在過去充換電不便捷時，可油可電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賣點。它可以解決不少用戶里程和充電焦慮的問題。

所以之前我回答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其中有一個是如果時光倒流，我應該在2020年那兩年更積極布換電站。

蔚來在長三角有一半用戶，有1/3的換電站，會出現這種情況，很重要的原因是換電在那里已經形成了一個網絡，充電和換電沒有那么焦慮了。

今天充換電比以前方便很多了。我去年去新疆喀什，那邊充電條件都很好了，純電用戶晚上在酒店一天充一次電就行。

增程用戶反而一天要充兩三次電，因為新疆太大，從烏魯木齊開到喀什用油要1600塊錢。增程用戶為了省錢選擇多用電。

所以原來充換電基礎設施不那么好，我認為選增程插混是有很大合理性的。但是今天充電樁和換電站越來越多了，用戶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更開放來看選擇什么車。

我們還可以看到一個趨勢，現在增程的電池越來越大，所以增程的意義不是越來越小了嘛。

我們做換電可能是超前了一些，但是今天如果往前看和往將來看，投入的收獲期總會到來，也會贏得越來越多用戶的認可。

談新品：自研芯片上“5566”，產品大年提毛利

Q：劇透一下新款“5566”（蔚來ET5、ET5T、ES6和EC6）？

李斌：像ET9搭載的神璣NX9031的芯片會上車2最新款的5566，Sky · OS也會同步復用上車。

Q：接著上一個問題，今年新品都會用自研芯片，那底層變動會不會引起上層架構變動，如何跟之前NT2.0和1.0平臺兼容？

李斌：肯定是有很多功能可以復用的，特別是數據這一層。NT2.0平臺用的就是800萬像素的智駕攝像頭了，所以很多數據的復用度是非常高的。我們NT3.0的智能輔助駕駛功能比NT2.0上車的時間要短很多，基本幾個月就能做完所有事情。

Q:理想和小鵬都做了MPV，蔚來考不考慮造呢？

李斌：他們都造了也不缺我一個。我這幾年估計最不聽勸的就是沒有造MPV，每次見到用戶壓力都非常大，說“斌哥感覺不聽勸”，說了多少年都沒有造。

其實MPV總體市場并沒有那么大的增長，相對來說，像L90和第三代ES8這種大型SUV的優先級肯定更高，并不是MPV不重要，也不是MPV商業上沒有可能性，主要還是資源優先級的問題。

Q：今年蔚來產品上有什么規劃？

李斌：今年也是蔚來產品的大年，一共有九款全新車型上市，每個季度都有重磅的新車。ET9是第一款，4月底Firefly螢火蟲就交付了。后續二季度還有2025款的ET5T，ES6和EC6，然后是全新的ES8還有樂道的L90，L80。

去年蔚來只有一款新車，今年我們有九款新車，產品大年肯定可以提升銷量，增加毛利率。

談技術創新：自研有助于降本，一年少花幾十億買英偉達

Q：新的三大件是否會提高用車成本，如何平衡技術升級和車價？

李斌：智能汽車新三大件智駕芯片，智能底盤和整車全域操作系統會降低用車成本。比如我們的芯片，一顆抵四顆，省不少錢，所以技術創新能夠降本，這其實挺重要的，我們當然可能會選擇有一部分給到用戶，但是我們毛利率也需要提升。

Q：蔚來在配置和功能上如何取舍，尤其是今年要降本增效實現盈利的節點上，之后如何構建差異化能力？

李斌：智能汽車三大件可以幫助我們降本增效。比如說我們自研的芯片，過去幾年投入很高的研發費用。但是今年它可以幫我們省很多成本。

因為去年光買英偉達的Orin芯片就花了幾十億人民幣，今年性能上一顆抵四顆，毛利率都是蔚來自己的，可以幫助我們降本的，包括我們的操作系統，原來用第三方操作系統也是要付錢。今年因為技術降本，毛利率肯定有更好的表現。

所以為什么要投資研發，前期要投很多錢，一旦量產就進入到一個收獲期，一方面提高用戶體驗上限和安全上限，另外一方面研發能夠降本。

Q：Sky·OS天樞系統對蔚來用戶、蔚來和中國汽車產業，有什么深刻的意義呢？

李斌：現在看得見的創新，應用級的創新，大家很容易同質化。車展里面很多車都已經有冰箱彩電大沙發了，樂道L60還有52升的超大冰柜。

看不見的核心技術的創新，投入周期長，用戶感知也沒有那么強，但是它是智能汽車的一個底座，就像我們蓋樓打地基。

新三大件雖然用戶一下子沒有辦法直接感知到，但是它們決定了體驗的上限和安全的上限。

比如ET9的天行之舞，實際上就是因為整車全域操作系統Sky·OS天樞加上智能底盤能力，把集成式的液壓全主動懸架能力組合到一起，可以讓非常大的ET9變得非常的靈動。

再比如說L60的超低的電耗，其實也都是得益于整車全域操作系統。我認為中國汽車產業如果還有哪個地方跟全球最領先的公司有一些差距，就是這些底層核心技術。

今天通過ET9和L90讓大家看到了這些底層的核心技術，能夠轉換成用戶的體驗。

還有就是安全上限，我們并不能杜絕所有事故，但是有一個基本的邏輯，傳感器能力越強，能夠處理的數據越多，從感知到決策控制的延時就越短，它的安全上限肯定就越高。

我自己去測了150km/h的高速爆胎，安全機制背后反映的是包括Sky·OS帶來能力的提升。

今天講智能汽車，希望大家更加關注核心的底層技術，不像冰箱彩電大沙發，內飾氛圍燈這些，一下子可以看到。

談“蔚樂螢”：共用展臺為省錢，蔚來不相信大招

Q：樂道的組織架構最近有什么調整？

秦力洪：樂道確實最近調整了管理團隊的調整，樂道現在沒有定具體的銷量目標，定的目標就是每一周比上一周要好，一步一步走一段，讓銷售趨勢可預見性變得更好，再談一個具體的目標問題。

Q：蔚來三大品牌展現了什么趨勢？

李斌：今年上海車展也是首次三個品牌集體亮相，樂道品牌第一次參加上海車展，螢火蟲品牌第一次參加車展，蔚樂螢組合算是集齊了。

車展兩個展臺這么多車，展示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有一個共同的詞其實是技術。不管是L90還是螢火蟲，或者技術旗艦ET9，像L90這樣的技術創新成就非凡的空間，螢火蟲作為高端小車安全各個方面有極致的體驗，其實背后的底層能力都是蔚來過去十年持續堅決地投入底層技術創新，今天開始進入到了收獲的階段。

所以我想技術創新其實一直是蔚來的底色，也是每一款車的本色。

今天講到了智能汽車新三大件，智駕芯片、全域操作系統、智能底座。新三大件決定了智能汽車體驗的上限和安全的上限，只能通過像飛躍天際線還有天行車舞展示給大家，大家可以在很小的點上看到核心的技術。

Q：蔚來三大品牌的資源共享和降本有什么可以透露的嗎？

李斌：我跟力洪都被共享出來了（笑），原來整個樂道也是直接向我匯報的，現在我更深度參與到樂道的研發和供應鏈業務當中。

力洪跟沈斐一起管蔚來的銷售服務體系。所以已經是集公司優勢資源去協同提高樂道的產品和服務。

其實這些共享以前也有，比如說換電站，我們現在樂道有接近兩千多座換電站可以用，蔚來其實才3200多座，其實已經相當于60%左右已經都是共享給這個樂道的這個用戶了。服務體系第一天開始就是共享的，我們區域一些團隊，我們開始加強共享了。

螢火蟲和蔚來的共享還是比較徹底的，我們現在有332家蔚來門店能夠去展示和試駕螢火蟲。所以螢火蟲上市以后能夠很快遍布全國。

研發方面也有很多底層的共享，比如L90的后驅電機，其實和ET9共享。

Q：為什么螢火蟲和蔚來共用展臺，但樂道是單獨的？

秦力洪：我們本來是三個展臺，后來為了省錢，我們把蔚來和螢火蟲放在一起了。

李斌：效果挺好，我幾個朋友說螢火蟲放這里感覺相得益彰。

秦力洪：樂道跟蔚來之間的關系類似于大眾集團的大眾和奧迪，或者豐田集團的豐田和雷克薩斯，樂道跟蔚來品牌定位不一樣，所以用戶端有區隔。不過展臺運用的團隊是同一個。

李斌：歡迎三個品牌的用戶來展臺二樓的休息區，都可以來。

Q：樂道后續有什么大招，應對競品比如Model Y的壓力？

李斌：我覺得汽車行業靠什么大招，一招致勝不太現實。從（我進入）汽車行業到現在做了15年，看到很多公司真的是十年如一日，持續投入堅持做對的事情，沒有一個公司靠大招突然怎么樣了。

樂道的交付數據距離我們的期待有一些差距，但我想強調在20萬-30萬價格區間里，我們在號稱圍攻Model Y各路豪杰中算中等偏上的水平。至少前2-3名。

作為一個新品牌，有這樣的成績基礎，給我們一個很大信心。現在樂道用戶滿意度非常高，轉介紹率也非常高。不管是對技術、產品、空間、安全、電耗、換電便利性各個方面。

L90這個招夠大嗎？我認為非常大，真實切中三排大SUV的用戶痛點。比如以前去超市購物挪半天車，把車放那里開出來再打開后備箱，總之很尬。

品牌需要慢慢積累用戶口碑，去贏得用戶。所以樂道做的事情很簡單，把基本功做好，讓更多人了解到我們的車，為什么讓沈斐負責樂道，沈斐就是一個下笨功夫的人，過去換電站一座一座建，充電樁一座一座裝，裝了3000多座，不容易，就是基本功，全都是大招，沒有小招。

談蔚來出海：趨勢向好，但過程肯定是曲折的

Q：如何看待歐洲關稅？

李斌：歐洲關稅的變化，現在（2024.4.23）還沒有確定的消息，我們當然希望中國和歐盟能在汽車關稅上達成雙贏合作，中國汽車市場也是一直對歐洲對全球開放的，我們認為好的產品應該讓全世界用戶都可以體驗，可以使用，希望他們可以早一點找到解決方案。

Q：歐美關稅會對出海帶來什么影響？

李斌：中國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汽車）生產國，年產能超三千萬輛，也是最大的汽車出口國。

現在因為關稅帶來一些影響是非常正常的，不會一帆風順，中國在全球的汽車市場里面，一定會獲得越來越高的份額，核心是三個因素：

技術創新，供應鏈的優勢，最大的本土市場。

中國汽車的產品技術有競爭力，那最后不管是全球哪個用戶，他只會為好的產品，好的服務買單，趨勢是這樣，但過程肯定是曲折的，我們也交了很多學費。蔚來也因此有所改變，我們從最早完全自營，轉變為依托于當地合作伙伴去拓展銷售和服務網絡。

所以這次車展有很多合作伙伴來到了現場，我們也在向奇瑞，比亞迪，長城這樣的公司（學習）。

其他

Q：今年上海車展有哪些趨勢，哪些變化呢？

李斌：現在上海車展確實是全球最大的車展，我相信也是技術含量最高的車展。大家都在展示最新的技術，如何用技術增強產品的競爭力，更能符合用戶需求。

Q：蔚來最近價格調整后銷量非常高，但是有說法說銷量高可能虧得多，是這樣嗎？

李斌：最近促銷清庫存，五年免費換電，確實很多用戶覺得特別好用，政策比原來更簡單直接一些，用戶反響不錯，在財務邊界范圍內是可以承受的，這一波清庫公司還是有錢賺的。

Q：前一陣子去北京五棵松牛屋，感覺蔚來牛屋維護老客戶挺好，發展新客戶似乎不太夠，是這樣嗎？

秦力洪：五棵松牛屋客流量數據還比較正常，在各地牛屋中排名靠前，銷售端客流量波動性比較大，跟地段有關系。

蔚來更加看重用戶區域能否充分利用。因為對蔚來的牛屋來說，用戶區域的裝修維護成本非常高，如果大家用的多，我覺得就值回本錢了。

螢火蟲專題：蔚來富養“三胎”，兼顧中歐需求

Q：后續會不會開發性能版螢火蟲，適合駕駛愛好者的那種？

李斌：我們知道用戶對小車有一些需求，確實后續會有一些特別的版本，但肯定不是完全以性能為取向的。電器輸出功率會有一些特別版本，增加可玩性。

Q：螢火蟲的換電接入寧德時代的巧克力換電，第一代車主是否會有一些犧牲？

李斌：當時說的是后續車型會適時接入，我們自己的第五代站也會兼容螢火蟲。

Q：螢火蟲出海，首批為什么選擇荷蘭、挪威和新加坡？

蔚來副總裁、螢火蟲品牌總裁 金舸：其實螢火蟲下半年會進入 16 個國家，為什么是這些國家，而且有先后順序，主要基于2點：

第一個其實是政策友好度，當地關稅特別低或者當地有比較好的補貼政策。

第二個就是市場相對成熟，比如說比利時和盧森堡，這些地方的（新能源）滲透率遠超歐盟平均水平。

Q：螢火蟲和海外市場的主流小車相比競爭力怎么樣？

金舸：螢火蟲是有代際領先優勢的。螢火蟲有全球最高的安全標準和領先的智能化技術賦能，又兼具一定駕駛性能，這個定位在（歐洲）市場上沒有的。

Q：如何兼顧不同國家地區，從用戶的需求去做到平衡？

金舸：早期螢火蟲團隊跑遍全球17個國家，40多個城市，確實全球各地小車需求不一樣：

歐洲是操控，中國追求空間和舒適，東南亞希望成本比較低……

那我們怎么做？首先瞄住自己高端小車的定位，拉出一個基線：

第一是用中歐雙五星的最新標準來作為硬件基線。

第二，全球一根軟件基線，用的是現在蔚來比較新的技術，確保數字化技術、智能座艙、輔助駕駛它的功能基線比較高的。這兩個都是全球一個標準。

其他方面，比如說底盤調校這是兩套標準，因為歐洲跟中國對舒適性的需求不一樣。

還有地方不能做兩套，做了適當平衡，比如說后排空間跟后備箱，歐洲要后備箱，中國是要第二排，我通過工程上的巧思，比如座椅的機械架構和底盤架構，兼顧中歐的需求。

Q：蔚來對螢火蟲是“富養”嗎？

金舸：是的，就像家里面最小的孩子會得到額外照顧，螢火蟲集成了蔚來10年的研發工藝，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如說軟件能力，智能座艙其中85%的代碼和蔚來是完全一樣的，只改了15%的代碼，包括上層應用層和UI交互。

數據中臺和云是完全打通的，幾乎沒有額外投入，再比如說我們的營銷體系直接放在蔚來展廳以外。

車展螢火蟲就放在蔚來展臺正中心的位置，也是把最好的資源給到了螢火蟲，而且放進去沒有任何違和感。

Q：有沒有考慮打造你個人的IP？

金舸：我是個I人（內向），我會密切關注在媒體當中收到的聲音和反饋，所以現在呈現出的都是我本人真實狀態。

Q：為什么螢火蟲沒有NOMI（蔚來品牌語音助手），是不想要還是蔚來不想給？

金舸：是我們自己沒有選擇NOMI。我們認為NOMI是跟蔚來品牌強綁定的，有極強的品牌特色。樂道也不叫NOMI，叫小樂。

還有幾個原因，第一個是每個車有自己的車格，每個品牌有自己的品牌特性，可以看到螢火蟲的語音助手LUMO形態百變，有時候是圓，或者愛心，或是一朵花。它是根據當下氛圍決定的，這個設計也符合螢火蟲的DNA巧思。

為什么叫LUMO，第一個原因是螢火蟲品牌理念“自在發光”，而發光的拉丁語詞根就是LUMO。
第二個原因是我們團隊討論的時候，哈利波特里面有一個熒光魔法叫LUMO，我們就注冊下來了，我們后續也會增加自定義喚醒詞，這樣叫NOMI也不是不行。

Q：螢火蟲的銷售體系是怎樣的？

蔚來助理副總裁 、螢火蟲品牌營銷負責人 浦洋：銷售在國內國外有兩套團隊，在中國由蔚來銷售團隊負責所有銷售，現在為止已經有超過400個門店、400多臺試駕車的服務，總體來說已經覆蓋絕大多數用戶群體。

海外團隊基本上一國一策，有一些國家直營體系不錯，我們就會優先考慮直營。

Q：螢火蟲是否會在海外布局換電？換電網絡有什么規劃？

金舸：螢火蟲在國內會并入五代站，但在海外建換電站的時間成本還有投入是中國的很多倍，比如說去申請基建需求，中國可能一個月搞定了，海外很長，可能要一年時間，所以海外布局換電的代價很高，我們鋪換電站會相對比較克制。

然后螢火蟲主要在城區內用，從補能角度看換電可以成為補充補能，而不需要成為主導補能模式。

目前海外的換電站布局也是一國一策，不同國家策略不一樣，有的國家都是一家總代理商負責，他們非常愿意引用螢火蟲的換電站，我們會幫助他們在當地構建換電能力，一些國家沒有太強的能力和意愿去布非常廣泛的換電站，我們也接受。

Q：螢火蟲堅持對標寶馬MINI，不過MINI分中低版本，螢火蟲也會分嗎？

金舸：高端小車的市場沒有被打開，我們堅持對標MINI，意思是一起把蛋糕做大。之所以選擇對標MINI，是因為這種類比可以讓用戶get到你的定位，MINI產品線比較豐富，但也不是一開始就這也。

我們會先把第一款車做好，把基盤做的足夠大，然后做更多衍生車型。向上延伸或者向下延伸，都是存在機會的。

Q：現在沒有換電站，怎么說服大家用BaaS（電池租用服務）方式去買螢火蟲？

金舸：螢火蟲現在就可以換電，不是換電版車型8月1日才出，只是政策做了時間區隔。

Q：螢火蟲會有更大的電池包嗎？

金舸：電池包在設計之初可以兼容兩種電芯，現在出了一個420公里的標準續航版本，未來可能會再做一個大電池版。我們先看上市的表現，再看大家的呼聲，同時也還會考慮和其他車型的一些共用，來決定上還是不上，什么時候上。

Q：螢火蟲國內訂單符合預期嗎？

金舸：符合預期，門店現在每天螢火蟲試駕從早上九點排到晚上十點，基本是爆滿的狀態。區域已經說想再增加試駕車，現在資源還在進行調配。

Q：螢火蟲海外如何做品牌建設？

金舸：海外的品牌建設確實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兒，像mini、smart在海外的認知也不是一朝一夕建立的，蔚來從2021年進挪威到現在已經4年了，品牌認知度跟當地還是有差距的，螢火蟲更是這樣。

也正是如此，我們在海外布局渠道策略很靈活，不會完全堅持自營模式，會依靠總代或者經銷商。

在海外特別是成熟的西歐國家，一個4S店、一個經銷商有當地非常深厚的關系，通過他們的網絡可以很快構建品牌認知，我也說過螢火蟲在海外銷量上限比較高，但是過程長。中國相對來說上限不會有海外高，但是會很快上去。

Q：螢火蟲出海會做增程嗎？

金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