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里做科研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達摩院相信只有長跑才能滋養整個科研生態。
楊凈 發自 凹非寺
量子位 報道 | 公眾號 QbitAI
9月,兩種科學技術的推進方式,都獲得了嘉獎。
96歲的老一輩科學家王振義,榮膺2020年未來科學大獎,老先生接到電話的直接回答是:該獎勵年輕人,而不是近百歲的自己。
這讓人動容,也讓人唏噓,也符合我們對科學家的「傳統畫像」:
江湖夜雨十年燈,甘坐冷板凳,肯下數十年磨一劍的苦功夫,窮極一生去思考某個問題。過程中或許有產學研成果轉換,但也只是「一路開花」結果。
而同樣也在9月,另一位年輕科學家,曾經的南洋理工大學終身教授、現阿里達摩院自動駕駛實驗室負責人王剛,帶領團隊耗時3年,發布了首款量產物流機器人「小蠻驢」,集成AI、自動駕駛等最前沿技術,將這項最前沿的科學技術,推到了規模化量產商用。
雖然都是科學成果獲得嘉獎,但個中區別卻已非常明顯。
有數據統計,所有在自動駕駛研發上的投入加總大約1000億美元,但產品要么太貴、要么不安全、要么不智能。
王剛透露說,對于自動駕駛這樣實驗型學科,如果先要用窮盡邊界的方式,就會大大增加不確定性,所以從一開始,他們的研究就指向場景和落地應用。
實際上,這恰好指出了科學與商業相輔相成發展史中,兩種不同的推進路線:
一種「勇攀高峰,一路開花 」;另一種定義邊界,積跬步以至千里,不斷累積起來改變世界。
我們對于傳統科學家總是心生敬佩,因為我們對他們了解的多;而我們對于工業界里的科學家總感覺“霧里看花”:
他們的科研理想實現了嗎?商業是推動力還是束縛?在阿里這樣的科技大廠做研究,究竟是種什么感受?
科學家與商業公司
在過去的歷史進程中,就有科學家將自己的成果商用,獲得商業回報的同時,也給世界帶來了深刻的影響。
科學家愛迪生沿著「電」往前,但在燈泡成功之后,用通用電氣改變了世界。
還有發明電話的貝爾創辦了美國電話電報公司(AT&T),也就是后來產生11位諾貝爾獎的貝爾實驗室。
這樣的案例在過去不勝枚舉,在當前也一直在發生。
比如今年3月,知名生物科學家、西湖大學創辦校長施一公,就因生物醫藥公司諾誠健華上市,一下子身家過億而受到關注。
其后6月,創辦不到兩年的西湖大學,首個科技成果轉換成果落地——西湖生物醫藥科技有限公司,獲得了近億級融資。
雖然西湖官方并沒有言明,但這樣的方式也被媒體等第三方視為,走「斯坦福大學」一樣的路子。
因為在科技成果轉化這塊,斯坦福大學成績顯著。
已故科學家、斯坦福大學終身教授張首晟曾表示,斯坦福大學有傳統,學生出來創業,老師會投資。
正是因為有著優秀的科技成果轉化團隊,才會有人說,斯坦福成就了硅谷。
并且西湖大學本身,就有一幫在商業上取得成功的企業家,捐資創辦的科學研究機構。
這是前沿科研成果落地的另一條路:企業在內部創辦「研究院」,用商業回報帶來的收入,投入基礎科學研究。
比如國內大名鼎鼎的「微軟亞洲研究院」,后來成為中國互聯網、AI時代的「黃埔軍校」。
再比如三年前成立的「阿里巴巴達摩院」,已經成為阿里技術高地,推出平頭哥芯片、量子計算、城市大腦、物流機器人「小蠻驢」等眾多前沿技術和產品。
一方面,成功的企業有資金和資源,可以更好助力科學家發展。
另一方面,很多企業研究院的研究,還可能幫助企業贏得下一個技術時代。
假如合作順暢,一定是個雙贏的局。
企業&科研的「悖論」
但是科學家與企業,就不可避免的存在一些難以適應的問題。
百度首席科學家吳恩達,負責百度研究院的領導工作,尤其是Baidu Brain計劃,但待了三年之后離職。
后來也有自己的創業項目,但始終最受關注的還是科研和教學的工作。
還有騰訊AI Lab主任張潼,曾是美國新澤西州立大學統計系教授,也在百度研究院擔任副院長,于2017年加入騰訊。
但兩年后去到港科大,重返學界。
類似的,曠視科技南京負責人魏秀參重返南京理工大學,以及前不久字節跳動AI掌門人馬維英也選擇離職,加入清華張亞勤團隊。
當然,這種事情不僅發生在國內,國外也是屢見不鮮。
斯坦福大學教授李飛飛,17年入職谷歌,成為谷歌云AI負責人,一年之后從谷歌離職重新回到斯坦福。
今年4月,谷歌量子計算硬件實驗室的創建者、負責人John Martinis被爆離職,但表示將繼續從事相關工作,而他此前一直還保留著在加州大學圣巴巴拉分校教授的職位。
他可曾為谷歌量子優越性立下頭功,甚至還帶領團隊登上了Nature封面。
突然的離職,令人意外。
后來有媒體爆料說,John希望像學術方式一樣推進量子計算機,但在谷歌內部,來自產品和企業經營的壓力,可能會讓人面臨妥協。
更早之前,圖靈獎得主、深度學習三巨頭LeCun,也遭遇過類似的抉擇。他最終丟掉了Facebook AI的掌舵權,以“首席科學家”的方式,游走在Facebook和紐約大學之間。
科學家到企業,究竟面臨的「悖論」是什么?
是短期利益和長期投入的問題。是如何定義邊界的問題。是企業內部“誰賺取利潤誰牛X”的話語權問題。
創造營收的產品技術部門,與花錢的科研成本部門,始終面臨這樣的問題。更何況科學家是多純粹、多驕傲的人吶,怎能容許自己的研究為了“短期”利益而降格?
于是這樣的現象也不再令人陌生:
每每新技術周期來臨,總是會有科學家被禮聘進入企業搞研究,但一段時間后,特別是技術開始趨于應用,他們又往往得而復失——多數還重返學界。
只不過,也有例外。
微軟亞洲研究院,但MSRA,幾乎就是比爾蓋茨的烏托邦模型,它與微軟的業務之間相隔明確,甚至可以視為獨立王國,或者就是一所企業注資的大學、研究所。
簡單來說,MSRA是所「純粹」的研究院,要做「純粹」的研究。它活下來了,但你很難說它活得有多好,因為它無法實現“自我造血”。
而阿里達摩院,2017年成立時,開宗明義就宣布要以商業和社會問題為導向去研究前沿科學技術。
那時候,外界不乏質疑,但現在3年之期,達摩院呈現的行業反差——
學術有影響,在國際頂級技術賽事上拿下60余項第一,并且發表500多篇國際頂會論文;
產業有成果,含光800最強AI推理芯片,小蠻驢成為量產的首臺物流機器人;
人員還很穩定,IEEE Fellow們都在各自領域做出成果,還總有新的Fellow加入……
阿里達摩院,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達摩院怎么解決「悖論」?
當初發起創辦達摩院時,馬云這樣說的:
研究不應該是Research for Fun(為快樂研究),也不應該Research for Profit(為利潤研究),而是Research for solving the problem with Profit and Fun(為解決問題研究并帶來利潤和快樂)。
目的決定路線。
For fun走得太遠,for profit走得太近,都走不長。只有為解決問題出發的研究,才是真研究,也肯定會收獲Fun和Profit。這是阿里巴巴思考的邏輯。
從前幾日,發布的首款量產物流機器人「小蠻驢」就可以看出來,它來自達摩院自動駕駛實驗室。
負責人王剛,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博士,曾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終身教授。
據說當時他主動請纓開啟阿里自動駕駛研發,然后得到達摩院院長張建鋒的支持,一做就是三年。
對于這款機器人的落地,王剛表示,從3年前探索開始,他們就定下了智能、安全、可量產的三重維度,最終在物流機器人領域,找到了將AI和自動駕駛現階段融合落地的鑰匙,推動自動駕駛技術從垂直場景向更廣泛的場景演進。
也就是,從一開始就有明確的定義域,然后尋求技術極致的最優解,再把它推向市場實現更大規模的落地,并在實用過程中不斷修正精進。
這就是達摩院的科研范式。科研和商業的糾結,在合作之初,就先解決。
另一個典型例子是阿里醫療AI。
早在2016年, IEEE Fellow、iDST(達摩院前身) 副院長華先勝,就看準了AI在醫療健康領域大有可為,從肺部CT影像開始切入,著手研發醫療AI。
△醫療AI破紀錄斬獲頂賽冠軍
一年后,阿里醫療AI在國際權威的肺結節檢測大賽 LUNA16 上,憑借 89.7% 的平均召回率打破世界紀錄奪冠。此后,醫療 AI 研究范圍進一步擴大覆蓋到肝結節、心血管、骨科、病理等多方面。
疫情期間,醫療AI發揮巨大作用,識別一個病例最快計算僅2秒,準確率達99%,極大減輕了醫生的負擔,并提高效率。
這款新冠肺炎CT影像AI輔助診斷產品第一行代碼,近期入藏國家博物館。
正是基于達摩院解決實際問題的導向,科研不但能孵化出商業價值,更能產生社會價值。
做一名科學家VS作為科學家群體中的一員
云棲大會第二天,“最強大腦”主持人蔣昌建老師,對達摩院眾科學家有過一次深入的對話和揭秘。
蔣昌建這樣形容阿里達摩院,
阿里達摩院是一個問題的定義者,也是一個問題的終結者。
就拿今年3月才創辦的XG實驗室來說。
疫情期間,達摩院就建立了個實驗室,如今成立不到6個月。
面對蔣昌建的「質疑」時,XG實驗室科學家吳鑫說,雖然看上去成立時間不長,但技術儲備已經十分成熟。
阿里不打無準備之仗。
過去十年,阿里在云計算網絡實現了關鍵技術上布局和大規模應用,阿里云成為全球云計算3A巨頭,在高性能網絡、自研交換機、意圖驅動網絡、可編程網絡、流量調度等領域的優勢技術,可繼續延伸到5G。
同時,阿里云遍布全球的云數據中心、云網絡和邊緣節點,也為5G終端提供計算和存儲資源,為5G應用落地提供條件。
簡而言之,達摩院科學家們做5G,技術積累和落地環境都率先準備妥當。
他們目前處理的問題也很明晰,那就是5G中「確定性延遲」問題。
我們知道,5G有著低延時的特點,但這種低延時,實則抖動性是非常大的,在一些場景里是不可接受的,比如5G遠程手術。
更廣泛的場景,是釘釘視頻會議,淘寶直播,每次雙11的整點開搶。讓這些國民場景,也能用上5G遠程手術的低延時特性,是XG實驗室的科學家們工作的一部分。
這也意味著,達摩院的科學家們,不但要解決實際的問題,而且要聯手,一起合作解決這些問題。
就拿淘寶直播舉例:XG實驗室研發新的5G方案,機器智能實驗室NLP方向提供不同語言的同聲傳譯,智能服務方向設計新的智能問答和交互,還創造虛擬主播,融合視覺AI、語音AI等單項能力,辟出新業務。
國民應用需要更極致的前沿技術賦能。淘寶主播每一句「3,2,1,上鏈接!」,背后站著的是一群緊密合作的達摩院科學家。他們不但要完成從0到1的創新突破,還要解決99%到99.999%的極限跨越。
科研的「延遲滿足」
微軟研究院的創立者李開復,曾與星云大師有過一次著名的談話。李開復道出了人生追求:更大的影響力。
科技有可能獲得更大影響力嗎?不知道李開復的答案是什么,他后來離開了MSRA。
也曾有阿里達摩院科學家發出類似感嘆,說以往在學術界做研究,樣本僅幾百例,很難真正看到自己辛苦勞作的科技突破,真的能有什么現實價值。來到阿里后,“小小”的一個應用,就能讓億萬人同時體會到科技帶來的幸福感,這種感覺很棒。
很多在達摩院做科研的科學家,似乎都有同樣的想法。也是某種可以落地生根、造福更多人的「影響力」,吸引并穩固著這群科學家們。這個時代的科研使命,以這樣的方式被繼承。
當被蔣昌建問起如何看待未來時,達摩院科學家卻跟普通小朋友一樣單純簡單。
「在未來,語音交互無處不在。」
「會是《頭號玩家》的那種,路上全是機器人。」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個性化機器人」
「未來人類不需要買車,只需要購買出行服務。」
「不會再出現爆發式疫情。」
……
雖然答案看上去「樸實無華」,但當他們說起這些時,你或許要知道,他們展現的不光是思考,而是正在行動,并努力一步一步實現它。
正如達摩院院長助理劉湘雯所說,達摩院相信只有長跑才能滋養整個科研生態。
那么至于會跑多久?
馬云在3年前就已經說了,達摩院必須活得比阿里長久,至少多活一年。
而阿里巴巴要活1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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